近两年,虽然纪录片的播出量明显上升、用户对纪录片的喜爱度有所增加,但是纪录片盈利依然比较困难。
一直以来,业界都有一个说法“做纪录片就别想着赚钱。”近期,传媒内参采访了多家纪录片制作公司(团队),了解到虽然近两年纪录片的播出量明显上升、用户对纪录片的喜爱度有所增加,但是纪录片盈利依然比较困难。
知名纪录片创作团队木子合成也自曝,今年做《影响世界的中国植物》亏损比较大。另一家制作老牌纪录片起家的制作公司元纯传媒则表示,近几年公司在综艺娱乐节目投资与制作等方面的业绩回报是对纪录片业务的一种弥补。
纪录片制作的金钱成本投入与时间成本投入较高,是决定其投入产出严重不对等的最根本原因。
纪录片制作对拍摄的画质清晰度很有高的要求,采用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超高清摄影机,有时为满足大量远景空镜头、长镜头的拍摄需要,还需要在野外进行特殊搭建,器材与建材成本不低。在没办法完成某些拍摄的情况下,有时还要向外部团队支付一笔额外的采购费用,来满足作品的创作和版权保护需要。
对于纪录片制作团队或公司来说,纪录片也还未达到工业化流水线作业的生产速度。一个团队从筹备到制作完成平均需要两至三年时间,有的需要更长的时间。比如,《大三儿》从筹备到制作完成用了四五年时间,《城市猴子》素材跨度达十年。而《长江之恋》则在全国十二省市进行大范围踩点,拍摄工程浩大。从耗时上来说,纪录片的变现效率和率也不高。
纪录片的高投入与低产出,与作品的类型也有着密切关系。《影响世界的中国植物》等自然类纪录片是整个纪录片创作中最难的一种类型,自然类除了植物还有动物。为完成上百种的植物拍摄,摄制组要深入深山老林寻找这些植物,翻山越岭、爬高上树都是司空见惯。为了拍摄植物的生长、动物的生活习性,往往需要在一个地点进行长期的驻扎、蹲守和拍摄,危险系数和生存挑战都非常大。
但是,高投入并非意味着高产出。在纪录片仍然相对“小众”的情况下,单集纪录片的采购价格远远低于单集电视剧,部分作品单集只卖到几千元,市场预估较高的作品也很难过百万。目前,大量纪录片的投放平台仍然以电视台为主,视频网站上线的作品比例仍然较低,纪录片的市场溢价空间较小。
传媒内参在采访中,问及纪录片团队的商业模式。有负责这个的人说,团队一直都是以工作室形式存在,虽然后来成立了公司,但是离真正的公司化距离还很远。还有负责这个的人说,国内纪录片的创作不能看公司,还是要看公司背后的团队怎么样,优质团队往往存在于电视台内部,独立的优质团队也往往成为外包定制的对象。
这些独立团队要么挣制作费,也是辛苦钱,但能获取平台的投入支撑,好的情况下能轻松的获得一定的奖励分成。比如,木子合成生产的纪录片全部都要在央视首轮播出,二三轮会在省市级电视台播出。在国家广电总局提倡各大电视台保持纪录片播出比例的情况下,电视台自制与有限外包维持了纪录片的稳定产出。
因此,我国纪录片市场化与商业化的程度不是太高。一些知名独立团队也会尝试自主操盘纪录片创作,而这类作品往往面临投入有限的情况,纪录片的融资吸引力不高,制作投入有的需要靠借债,有些类型的作品面临较大的亏损风险。这样的纪录片作品最好的情况是获得了国家扶持资金,能轻松的获得一定的重量级奖项,不管最后挣不挣钱,起码进一步提升了团队的影响力。
近两年来,一些知名电视台的纪录片人才开始步入视频网站,比如央视陈晓卿、上海纪实频道干超。这是视频网站发力纪录片领域的一个信号。今年视频网站播放的纪录片数量呈明显的上涨的趋势,也是纪录片播出最大的增量。目前,纪录片播出量最大的视频网站有四家,分别是爱优腾和B站。
这为元纯传媒、木子合成等团队的纪录片盈利带来了新的机遇,不乏一些老片进行网络版权销售。今年,木子合成出品的《影响世界的中国植物》在爱奇艺进行了播出。元纯传媒2008年出品的《世界遗产在中国》曾在北京奥运会前在央视一套播出,十年后再度走红B站,也在爱奇艺再度播出。
这两年也有大批制作者、年轻化团队,还有一些视频制作者转型进入网络纪录片创作领域,抢占这一刚刚打开的市场商机。这批相对年轻的纪录片创作者为纪录片带来了全新的模样,灵活的字幕、画面后期特效为纪录片增加了大量的网络基因。在创作思路上,打破了传统电视纪录片的宏大严肃风格,小切口、微生活的作品比较多。
比如,今年大量的美食纪录片涌现,《早餐中国1》《早餐中国2》《宵夜江湖》等,这些纪录片虽然延续了“舌尖”美食纪录片的主题,但是视频更加短小精悍,视角灵活性更好新鲜,更加适应年轻用户的欣赏习惯。这种风格不只是年轻人带来的,也有一些资深电视纪录片导演在寻求创作的转向,比如陈晓卿就担任了《早餐中国》的顾问。
在电视播出纪录片有限、网络播出纪录片需求提升、受众对纪录片的需求增加,但是纪录片大规模盈利还没有实现的情况下,一些纪录片制作团队(公司)慢慢的开始各自“谋生”。
从体制内来说,长期脱离市场的生产经营模式在今年出现了变化,上海纪实频道整合SMG全台的纪录片制作力量成立了纪录片中心,山东也成立了纪录片中心,统一对内、对外生产纪录片,尤其是向外部寻求盈利。上海SMG纪录片中心依托全资控股的真实传媒和联合投资控股的云集将来,进行了外向型规模化的纪录片制作。
从民营独立制作团队(公司)来说,他们已成为纪录片综艺化、短视频化的拉动力量。元纯传媒已完成从纪录片创作团队向纪实类节目制作与综合运营商的转变,曾经与东方卫视联手打造了旅行纪实节目《花样男团》,并且继续开拓纪录片综艺市场,今年则出品了电影幕后纪实节目《我和我的祖国》。
2019年年底,木子合成将制作一部关注前沿科学的短纪录片作品,作品时长大致15分钟。无论是纪录片综艺还是短视频纪录片作品,都是纪录片制作团队谋求更大生存空间、紧跟市场需求的发展策略,打破单一业务单元拓展更多的生存路径,从而反哺纪录片创作。
有资深的人表示,当前网络纪录片的娱乐化倾向显而易见,把纪录片综艺与严肃纪录片划清了界限,但是从纪录片适应网络传播与纪录片更好打开市场的角度来说,适度轻松化的纪录片创作,在不失真实、专业与深度的情况下,仍是对纪录片一种积极的发展信号。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